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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页

  司宣阳张了张嘴想说话,憋了两秒才憋出一句不像解释的解释:“可能她的腿本身就是这么脆生生吧,跟哪吒一样,藕做的。”

  郁森:“......”

  失去了腿的阮昕就没了行动力,却也没有灰飞烟灭,只是凄惨地在地上嚎叫挣扎,双腿断裂处拖出血痕,跟第一晚遇害的那个人一样。

  红玫瑰既然杀不死她,那‘杀死红舞鞋女郎’的那个红舞鞋女郎,就百分之百指的是另一个带有胎记的阮昕了。

  而此时的她正被一群人拿着几面镜子围在中间,脸上的白色粉末已经全然化开,露出大面积的褐色胎记,丑陋不堪,除却这些,五官却依稀还能看出是跟阮昕长得一模一样。

  她的脚上还穿着那双象征着舞团灵魂人物的红舞鞋,脚尖像一把刀子,每一次划开都是一道优美的弧线,但脸上的表情却没那么美丽了,獠牙尖利,眼神狠辣,配上那张脸,仿佛十八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,甚至可以想见她当初是怎么杀掉这整剧院人的。

  她像是有些惧怕这些无处不在的镜子,不停地转圈躲避着,手部的动作十分防备,准备着随时将这群人给撕碎。

  这时候,被司宣阳踹断双腿的阮昕却在地上蠕动着朝红舞鞋女郎爬过去,嘴里不停嘶喊着:“妹妹......阮乐......妹妹,救我,不要死......”

  郁森眉头微蹙,红舞鞋女郎果然是阮昕的妹妹,是叫阮乐?可这听起来,姐妹俩关系难道很好吗?

  像是回答他的心头所想,阮乐在听到姐姐阮昕虚弱的呼喊声之后,忽然就咧着嘴笑了,也不再躲避,定定地站在原地,瞧着地上浑身黑血的阮昕,眼中带着疯狂的恨意。

  “为什么?为什么就算我杀了所有人,变成厉鬼都无法摆脱你!!?为什么!!?”

  这声控诉声嘶力竭,阮昕却像没听到、或是听到也不在意一般,始终喃喃道:“你不要死,救我......不要死,救我......”

  郁森心头猛然一震,脑子里一道厉芒闪过,他算是知道阮昕为何杀不死了。

  ——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,在生前,阮昕和阮乐两姐妹,尽管一个见光,一个不见光,但始终是命运共同体,阮昕需要阮乐超群的舞技为她带来无限的荣光,而阮乐,则需要冒充阮昕的名号才能登上万丈光芒的舞台,她们俩,本身就是共存的。

  即使阮乐受不了那样的生活,杀死了阮昕和整个剧院的人,但死后的她们俩,灵魂也是相连共存的。

  只有阮乐死,阮昕才会死。

  所以阮昕这么想要阮乐的灵魂活下来,会帮她杀掉这些要杀死阮乐的人,因为阮乐活着才是她能活的条件。

  而阮乐无比憎恨这个姐姐,却又在这样命运的玩笑之下,根本无法彻底地弄死她。

  郁森轻叹一口气:造孽啊

  可此时的阮乐显然是醒悟了,她看着阮昕断裂的双腿,眼角笑出了眼泪,凝视着镜子里自己从不敢看的面容,抚摸着那满脸的胎记,眼底浮现出疯狂的戾气与滔天的恨意,偏过头,朝着一个人手里的玫瑰花枝猛然撞去。

  “啊——!”

  那人猝不及防被吓得尖叫一声,将手里的玫瑰花枝往前一送,花枝如尖刺一般,没入阮乐的胸口。

  黑血缓缓流出。

  地上的阮昕停止了扭动,脖子用力上扬,嘴张得大大的,像是要呐喊着什么,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,在阮乐的身体被刺入玫瑰花的瞬间,膝盖的伤口便像吞噬人肉的虫一样,逐渐蔓延全身,最后腐烂得只剩一副白骨。

  身魂俱灭。

  剧院的建筑开始分崩离析,狂风大作,风云变色,天空中仿佛有一个巨大的漩涡,将房顶给吸扯上去,很快就会轮到他们。

  到了回家的时候了。

  郁森牵住司宣阳的手,有些疲惫地低头靠在他肩膀上,轻声说:“阳阳,回去之后我的身体状态可能会有点差,你不要怕哦,很快就能养好的,别难过,我不想你难过......”

  狂风袭来,将他的身体轻飘飘卷起。

  第60章给郁哥加点血吧

  清晨的半山别墅里,一片兵荒马乱。

  郁森从精神意识回到身体的那一刻便觉得不太妙,明明是躺在床上,恍然间却感觉身体在无限地下坠,底下是个无底深渊,全身轻飘飘的,眼前满是光怪陆离的景象,拉升的光线和蔓延的黑圈,连周围的喊声都像是隔了一层玻璃罩,朦胧着无法辨析。

  但他这次的状况却并没有上次凶险,上一次是因为在古堡里被兰斯弄得半死不活地回来,这一次的胃病,则是从外面带进挂钟世界里被放大了的,回来之后,尽管肠胃确实会比以往相对脆弱一点,但不会致命。

  可惨就惨在郁森被那镜子碎片割伤的时候失了很多的血,这点对身体的损伤便直接带回了现实世界,以另一种病态的方式影响他的身体。

  大清早,被司宣阳让人从家中带来的医师们心情忐忑地对床上那人左查右查,报告结果出来,初步诊断为失血性休克,没上一次严重,但仍然需要输血。

  只是查了半晌,这病人身上一没外伤,二也不见得有什么内伤,怎么就忽然失血性休克了呢?

  况且,这人昨天还好好的呢。

  可话一问出来,便看见司二少瞬间阴沉暴戾的眼神,房间里气压骤降,顿时噤了声,不敢再说。

  等郁森醒来,混混沌沌地就看见斜上方快见底的血袋,手背上细密的胀痛感顺着延迟已久的神经传递到大脑,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:“唔......”

  “醒了?终于醒了!”司宣阳欣喜的声音传入耳中,“感觉怎么样?宝贝儿。”

  郁森偏过头,看见司宣阳焦虑憔悴的面容,满心满眼都是床上的他,缓声道:“还好,有点儿晕,你怎么看着......惨兮兮的呀?又哭过了?”

  “哭个屁,谁哭了?”司宣阳板着脸,眼眶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泛红,“你都昏睡一天一夜了,医生说是失血过后身体太虚弱。”

  “嗯......现在好多了。”郁森有些惊讶,他没想到这一晕就是那么久,估计这段时间里司宣阳是没吃好也没睡好,给折磨得够呛。

  “几点了?”

  司宣阳看了眼手机:“早上十一点多,我让人熬了养胃的粥,一直温着,等你随时醒了都可以吃,这会儿有胃口吗?”

  郁森抬眼恹恹地瞥了瞥顶头的血袋,没什么力气,轻声道:“等这袋输完再吃吧,手疼得厉害。”

  他讨厌输液,或许是体质的原因,每次那些液体顺着管道、针头流进身体里的时候,整条手臂都是又疼又麻的,仿佛流进去的不是液体,是一根根的细针,在他的皮肉里面攒动。

  司宣阳眼底闪过一抹痛色,他知道郁森不喜欢这样,也知道他难受,那手冰凉的温度让司宣阳心里也跟刀割似的痛,可他实在是没有更好的方法了。

  这病只能慢慢治着。

  轻轻抚过郁森手背的青紫,司宣阳放柔了声音:“好,还有你念念叨叨的山药排骨汤,还有牛肉汤,张阿姨早上五点多就起来炖着了,保证入味儿,你的胃......”

  郁森心里一动,睁开眼打断他:“司宣阳,别告诉我你一天一夜都没睡觉?”

  司宣阳定定地凝视着他:“你没有醒,我不敢睡。”

  “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呢!”郁森急了,“都提前给你预防过了让你不要担心的,你看看你眼睛里的血丝!饭是不是也没吃!?你别告诉我水你都没喝一口吧!就这样一直守着!?”

  “你别激动,别激动,”司宣阳蹙眉按住他马上就要抬起来的手,语气平静,“乱动什么?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剧烈运动,不然很容易头晕。”

  “我就挪了两下,算什么剧烈运动......”郁森有些无力地叹气,“我跟你说话呢,你别假装没听见啊!”

  “我听到了,”司宣阳仔细地瞧了血袋的余量,吩咐护理人员进来拔针之后,才慢悠悠地回答他,“就一晚上没睡而已,待会儿吃了饭,你睡午觉的时候我再睡呗,这么暴躁做什么?”

  郁森:“......”

  万万没想到他也有被司宣阳这个暴龙说暴躁的一天。

  这次回来的症状,郁森的第一感觉就是——晕。

  贫血的状态持续了好长时间,费了司宣阳许多心血,他才渐渐地从卧床不起、养到能简单地进行一些锻炼运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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